清明 回望

作者:惟此青墨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一阙诗罢,已是颊边晶凉。不知觉,泪水的咸味,却在嘴角渲出了一丝清默的情愫。“清明”,一个明亮的词,带起的,却是一地如诉如泣的烟萝,网住了那些曾经的挽留,曾经的离别。

回望。在这清亮如水的季节。缅怀最深沉的远行。

脚步,在铺满落瑛的青石小阶上缓缓地织出了渐渐清然的背影。四月的淡色,在晶亮的眸子中染下了翘望的送别;心下,裂开的沟壑,在飘然的白绢上,印下点点猩红。风中的回响,是谁为谁唱起的梵歌,在深浓的苍穹,撒下如丝的纠缠——是离别的愁浇出那一地清湛的苔藓,湿零的雨丝,便浸入了伤痛的地衣。

黑色的鸦鸟,双翅凌下的风,为何总是带了浓烈的腥气——却还要在那清然的的石碑上刻下狰狞的爪痕。残残的红烛,是为了哪张逝去的容颜而凝却的泪,化入了淳香的清酒中,浸了桂花的悠然,勾出了灵纸飞天的烟灭——如怨的清泪,脆上冰冷的石沿,划出深深的痕,混入墨色的土壤,带去了一腔不尽的悼念与思语。风中,是亲人的断肠,是情人的缱绻……

隐静的寺院。殿前的金佛,如一的庄祥——不知这春色如荫的清默中这纠结的情怨。池中的青莲,洁然之色,是为了安慰谁风化的心,浸出了皈依的轻语;如诉的经文,是裂然的裟衣,穿过了如火的彼岸之花,轻抚着愁结洇洇的脸。“禅”字深静的壁墙,神龛中的馨香,氤氲了袅袅萦盈的灵境,渲开了缅怀中清然的笑颜——依旧是深钳的青丝如墨,而立于梵语禅烟中的人,却早已丝发如雪,凌乱三千……

清明。清亮的明静。却是定定地纠缠了一阙不化的伤浓,绕结了心下飞瑟五十弦。

回望。清然若水。划过心下的逝去,谁,在做了虔诚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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