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卉:生活是更纯粹的艺术

【七哥导读】这是一篇很生活的文章,但文字的背后值得思考。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生?生活本来很琐碎,但这个洲先生的生活简单而又纯粹。不信,你自己看看。

在北五环某小区州先生的工作室里,我和他席地而坐在矮矮的长条木桌的两端,他一边泡茶,一边陪我闲聊。

州先生其实不姓州,是我自己这么叫他的。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对我的各种造次从来不放在心上,任由我嬉笑胡闹。

我不知好歹地挑衅:“你做人好像没什么原则啊?”
他白我一眼:“谁说我没有原则,我有的,至少两个。”
我撇撇嘴,表示严重怀疑。
他一本正经地说:“真的啊,就两个,一是用生命热爱艺术;二是,比热爱艺术更热爱生活。”
听上去似乎有点答非所问,但是仔细想想,这话着实耐人寻味。

行业内称州先生为80后新锐画家,他显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我又不是只会画画,我还会做饭呢”。戏谑的口吻里充满了调侃和不在乎。
我当然知道,他会的远远不只画画这么简单。

认识州先生是在六年前,那时候我刚刚迷上摄影,一有点儿空就抱着相机捣鼓。无奈天分不足,折腾了几番下来,始终不得要领,亟待一位老师指点。可是繁忙的工作根本给不了我专门去学习的时间,只得一有机会就向别人请教。老友阿疯被我勤奋好学(后来知道我其实既不勤奋也不好学,只是好奇心重而已)的精神感动,答应给我介绍一位老师,不收学费,但是每个月得送他一束玫瑰花作为回报。虽然到现在我还是觉得给男生送花是很别扭的事情,何况还是玫瑰、还是每个月一次、还是送给阿疯那样的疯子。但是为了拜师,我答应了。阿疯给我介绍的老师,就是州先生。所以一开始我以为州先生是摄影师。

后来混得熟悉一点了,我才知道州先生不是摄影师,而是一位画家。他最早画国画,有着相当不错的功底,一度在实验水墨领域尝试颇多。后来转画油画,并借系列油画作品进入了人们的视野。三年前,他又迷上了装置艺术,于是一个由他名字命名的大型装置艺术作品由此诞生,在该领域具有相当不错的影响力。与此同时,他又再次开始国画创作。
虽然每一次跨越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但州先生在艺术道路上行走的方式还是不被许多行业前辈理解——觉得他创作的跨度太大。从国画到油画还好,从油画到装置艺术,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州先生却不这么看。他说他一直不愿意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画家或是其他什么,而是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比较综合的艺术家,不想被框住。所以,他当然可以在他喜欢的任何一个艺术领域自由游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州先生简单笃定地说:“我爱的是艺术而不单单是画画,只有让我心里的爱自然释放,这样的状态才算得上是不扭曲的生活,而生活本身,就是更纯粹的艺术。”

一个摄影高手可以不是摄影师而是画家,这个画家当然还可以是一个音乐天才。州先生的艺术天赋果然是全方位的。他会十几种乐器,小提琴、巴松、长笛、贝斯、古琴、陶笛……有好多是自学的,但却样样拿得出手。他给我看他在杭州西湖边上演奏陶笛的一段视频。穿着白色麻布衬衫的他握着一支瓷白色的陶笛,悠扬的《故乡的原风景》的曲子像清澈的山泉一样缓缓流淌出来,随着摇曳的荷叶翻飞流动,最后定格在秀丽如画的西湖美景里。
我问州先生哪有时间学会这么多东西,他说:“当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永远不是问题。”
“这么多事情都是你想做的啊?”
“哪来的这么多事情啊,这些其实只是一件事情——艺术。”

“教你香道吧。”州先生从旁边的陈列柜上拿出一套用具。
“香道可以吃吗?”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没吃午饭呢,又喝了那么多茶,饿得双手发抖,还玩儿什么香道。
“你饿了?”
“好像是。”
“你等等我”。州先生说完就站起来出去了。
我以为他去买吃的,听到厨房里的声响,才知道他是自己做。

北京的天空难得的清澈,阳光透亮透亮的,穿过窗户斜斜的洒在墙上、书柜上、桌子上、茶杯上、香炉上……那种无法言喻的慵懒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宁静。不只如此,我在来找他之前的莫名狂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了。我有种倒在蒲席上枕着太阳睡一觉的冲动。
州先生端着一碟炒面进来,光闻香味儿就知道他厨艺不赖。一向对他吝于善言,然而这次也忍不住要崇拜下:“你还能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太不科学了吧?”
“我要是连给自己做点吃的都不会,才是真的不科学呢。赶紧吃,完了吹曲子给你听。”

州先生拿出来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躺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陶笛。
悠扬的旋律响起来,依然是那支动听的《故乡的原风景》。


【作者介绍】黎梓卉,80后,热爱旅行、读书、音乐、咖啡…….以前做过教师,现在自己创业。

她说:我需要走进这个世界里去,去感知那些真正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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