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汤唯为何让韩国人如此着迷?

长凤新(媒体人)

像是遥相呼应一样:上午,央视还在播韩国总统朴槿惠接受水均益专访,称希望在中国的“韩流”与在韩国的“汉风”和谐相融;下午就传来汤唯与韩国导演金泰勇的婚讯,激起两国网民一片热议。这样的场景,相信各方乐见其成。或许汤唯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处,多年后再来探究今天激起的若干涟漪——谁知道呢,说不定就在吟吟一笑之间,换了天地。

韩国今年5月上映了一部由宋承宪与林智妍主演的电影《人间中毒》,故事背景在上世纪60年代末。女一号林智妍是个神秘的中国女子,在片中那群师奶眼中,她如同天外来客、蛇蝎美人,让一个小军营的气氛变得躁动不安。不过,现实里的中国女子在韩国却十足好运——拿汤唯来说,她是釜山电影节史上首个担任主持人的外国人;2011年更凭电影《晚秋》至少拿下9个最佳女主角奖,是韩国史上能获得如此殊荣的第一位外国女星;如今,要当韩国媳妇,韩国人都觉得金泰勇中了大奖,“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中国”。

这样的观众缘与人气,就像是海外存知己,一直是个谜。借助韩国人的热情,中国人也开始重新打量:她到底还有哪些好,是别人领略了却被我们疏忽过的?不过,细细考察,并非无迹可寻,甚至还可以追溯到十几二十年前,韩国人对吴倩莲类似的痴迷(据说有位韩国球星看过七次《天若有情》,元斌称梦中情人就是她)。在韩国人眼中,这样的文艺女神,在聚光灯下可以星光四溢,卸了妆背起背包又能行走天下,“很有主见且思路清晰”,与美貌程度并无太多关系。用金泰勇的话来说,汤唯“身上有种韩国演员没有的劲儿,是一种比较有力量的感觉”。这样的理由,也足够说服力了。

汤唯的女神之路,仍然是一个异数。成名之后,仙子一样被包裹得严实,与公众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既有神秘感,又保持恰当的分寸。走下舞台,不开微博与民同乐,也不高高在上,惯以朴素装扮示人——在耀眼明星与邻家女孩的两极之间游走,毫无不妥之处。其间分寸拿捏,需要运用智慧。当“香菇菜心”的段子即将摧毁“文艺女神”形象,可以适时在公开场合自嘲:电影票房过3亿,请记者吃回锅肉——以此化解危机。遭遇电信诈骗被骗走21万,据说她回剧组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事儿,大伙儿都听说了吧!”哈哈一笑,轻巧带过。而在一个演员必须使劲之处,电影作品上,足够投入——很多人并不认为她有多美艳性感,演技也尚有进步的空间,但她在镜头前动情起来,有一种童女般的执拗与萌态(姑且如此称之),每一个角色都像是在用力无声喊出了“我无罪”,很难不叫人动容。

谁说银幕女神不应该在现实世界里同样取得成功?并非她们贪心,两个世界都爱,而是女神本来就有资本在两个世界里畅行无阻。汤唯的抉择,尽管让太多网友心碎一地,但这出人意料的宕开一笔,想必会如同她先前的人生一般,另辟新篇。由此,求学、成名、走红到婚嫁,汤唯的“三城记”(这也是她主演的张婉婷、罗启锐新片)勾画出一道优美弧线:从北京到香港,再到首尔,世界之大,总有容身之处——这是女神才有的特权。

作者:长凤新,媒体人,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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