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此情无计可消除

文/倾城

节后,“会议季”如期来袭,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坐台一周,没法不头昏脑涨腿软腰酸。按“中国式治理”路径,年前持续酝酿的政经能量,各地各部门必须在这样的时段以这样的方式集中吐纳释放,作为新一年工作的指引。即便身处一个以法律专业为导向的行业,同样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风声雨声声声入耳。习惯也好,吐槽也罢,大家都这样。

已是元宵,诗曰: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刘建勋法官又在微博上填词《江城子*元宵》:“依稀锦瑟又惊弦。如泫然,为谁弹?别后春风,不解忆阳关。帘角银钩犹照镜,人未老,锈成斑。  江湖书信记流年。问巫山,水云间。楼外惊鸿,应是共行船。闻道今宵明月好,虽孽海,亦情天。”

人到中年,节日于我早已如浮云,顶多是奉亲育女之余,约三两旧友推窗小酌,开两句荤素不忌的玩笑,又或是朋友圈里感叹几声逝水流年。热闹是年轻人的,不知不觉间,你已经泯然街市疏淡江湖,那些恼人的情怀不再,没人再留意你举杯邀月形影相吊。

赖以安身养命的工作,也不过是节点之间的轮回,此情彼景,总有些似曾相识。疲惫与乏味,逢迎与倾轧,不因日历翻过而稍歇,不因心底郁结而消散。大时代风暴或若隐若现,小世界里慵常如故,仿佛与墙外脱节,又或者本就如此,从未改变。

今天是情人节,法微圈里,奥登的句子在强颜欢笑:“我们仍歌颂,法律像爱情:未知场所,莫名理由;无法强迫,无力挣脱;泪水常为之而流,结局却难以渴求。”单恋很美好,只是,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惶惑,还有一些欲说还休的难堪。

有些事,重复太多已生厌;有些话,禁锢太久已失声。

或曰归去,在你乘舟将行之际,还有谁,会在岸边拍栏踏歌相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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