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物理系79级校友沈志勋当选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

4月12日,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公布了2017年院士名单,复旦大学顾问教授、物理系79级校友沈志勋当选。

沈志勋198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物理系,目前为斯坦福大学物理科学Paul Pigott讲席教授;物理系和应用物理系终身教授;美国物理学会会士。2015年4月29日,他成功入选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沈志勋曾任斯坦福大学Geballe先进材料实验室主任、材料与能源科学研究所首任所长,SLAC国家实验室首席科学家 (Chief Scientist),美国能源部能源科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培养了大批博士和博士后,活跃在世界各国的学术界 和工业及 政府部门。包括伯克利,康奈尔,普林斯顿,牛津等近四十所大学教授;复旦大学和中国科学院的两所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及三家高科技公司的CEO。更多沈志勋介绍:www.yangfenzi.com/tag/shenzhixun

沈志勋教授在斯坦福大学

沈志勋教授在斯坦福大学

沈志勋在凝聚态物理和复杂材料领域研究中做出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是国际学术界公认的凝聚态物理领域一流科学家。他在物理领域获得的一些最重要的国际奖项包括:2000年第一个获得世界超导实验物理最重要大奖:卡梅琳-昂尼斯奖;并在华裔科学家丁肇中、李远哲和刘锦川之后,于2009年获得美国能源部代表美国总统颁发的科学大奖,欧内斯特·奥兰多·劳伦斯奖;2011年获美国物理学会凝聚态物理最高奖:奥利弗·伯克莱奖;2013年获中国科学院爱因斯坦讲席教授称号等。

得知沈志勋当选的消息,复旦大学校友会微信号发文向其表示祝贺。另据沈志勋的大学同学、复旦大学教务处副处长应质峰介绍,物理系金晓峰教授第一时间在79级年级微信群贴出喜讯后,同学们纷纷祝福。对此,沈志勋谦虚回复:“谢谢大家。很自豪能成为复旦物理系七九级的一员。很幸运……跟大家结下只有在学生时代才有的这种特殊的友谊。”

沈志勋教授在实验室

沈志勋教授在实验室

据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官网介绍,美国人文与科学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英文简写为AAAS),1780年5月4日由马萨诸塞州立法机构批准成立,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独立学术团体和政策研究中心之一。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长期从事广泛的、跨学科政策研究,主要关注领域有科学、技术、全球能源与安全、社会政策与美国制度、人文与文化、教育、艺术等。现共有院士4000多名,外籍荣誉院士600多名,他们中有250名诺贝尔奖得主和60多位普利策奖得者。

据悉,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公布的2017年院士名单共有228位,包括188位院士和40位外籍院士。其中入选2017年院士名单的多位华人中还包括陈乐宗、陈启宗兄弟。陈乐宗是复旦大学校董,陈启宗是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国际咨询委员会委员。

2012年,沈志勋校友返校参加物理系60周年系庆,复旦大学校友刊物《复旦人》有幸对他进行了专访。以下内容选编自该文:

2012年,沈志勋校友返校参加物理系60周年系庆

2012年,沈志勋校友返校参加物理系60周年系庆

1979年,沈志勋从温州高三毕业。“复旦是江南第一学府,我们南方人又不希望离家太远,于是就选择了复旦”,由于中学时代在物理竞赛屡创佳绩,进入物理系对他而言自然是一个不二的选择。他走进了恒隆物理楼(该楼是由恒隆集团陈曾焘出资装修的。他是本次同时入选院士的陈氏兄弟的叔叔)。

提及复旦时光,沈志勋的目光与笑容变得柔和:“复旦给我留下的回忆是非常美好的,遇见很多很好的老师, 认识了很多很好的同学,生活也非常丰富。” 物理楼就成了沈志勋每日逗留的地方。 “我对科研的兴趣是在复旦物理系形成的, 当时教学实验训练为我打下的良好基础,成为我后来从事实验物理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光衍射和真空管内电子的法兰克-赫兹效应等。”

沈志勋在复旦求学期间曾被评为1982年上海市优秀学生干部

沈志勋在复旦求学期间曾被评为1982年上海市优秀学生干部

沈志勋不仅学习成绩在年级出类拔萃,还被评为1982年度上海市优秀学生干部(复旦共5人)。

沈志勋(左一)与李政道夫妇合影(沈志勋今日供图。并表达:可以说,没有李政道,不会有我的今天;也可以说,没有谢先生不会有我的今天。)

沈志勋(左一)与李政道夫妇合影(沈志勋今日供图。并表达:可以说,没有李政道,不会有我的今天;也可以说,没有谢先生不会有我的今天。)

本科接近尾声的时候,恰逢李政道先生组织CUSPEA招研究生去海外读书,沈志勋参加了考试,并开始申请美国大学。“那时候的选择比较少,我不是一个把每天都设计好的人,觉得美国物理很好,出国似乎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申请美国大学需要教授的推荐信,沈志勋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拿到了物理系四位教授的推荐信,这几封信让他多年以后依旧感动。“谢希德和杨福家两位先生其实并没有直接带过我,当我去找他们写推荐信时,他们不但没有拒绝,还很热心关照我这个年轻的晚辈。”沈志勋感慨道。临近出国前,谢希德先生找到沈志勋,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出国前要携带的各类行李,到了异国他乡后的注意事项等等,事无巨细叮嘱了一番,“就像一个家长对子女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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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沈志勋:复旦给我的东西很多很多》

恒隆物理楼三楼中庭的墙面上,悬挂着由多张人像拼贴而成的巨幅海报。这是一幅不带文字的荣誉榜,在榜单上露脸,均是与复旦物理系大有干系的重要人物。当中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憨厚和气的笑脸,“看,这就是沈志勋,从我们系走出的最优秀的本科生之一。” 物理系的老师总是免不了骄傲地向外人如此介绍。

沈志勋在恒隆物理楼里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二十九年前,当他踏出这座红楼的大门时,还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弱冠少年,如今归来参加母系六十周年系庆时,已是名扬海内外的华裔科学家。

温州孩子的物理梦

但凡提及温州人,许多人脑海中往往会出现行走世界的温州商人。事实上,温州是座人杰地灵的永嘉古郡,还是一片孕育了苏步青、陈景润、谷超豪这些科学家的沃土。1962 年,沈志勋就在这里出生。密不透风的时代里,除了伟大领袖,在海外扬名的杨振宁、李政道是有着科学梦的少年心中的美丽星空,他们几乎影响了整整一个时代,沈志勋也不例外。

面临选择时,沈志勋总是善于抓住要点,做出最简单有效的决定。这也许是做为顶级科学家的必备素质。

沈志勋四岁那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远离政治漩涡交通不便的温州延续着一种难得的秩序和宁静。少年读不懂政治的风云诡谲,却不期被带入物理世界,带给年幼的沈志勋科学的快乐。中学时代,沈志勋遇到一位认真负责的物理老师陈立明,陈老师带着他参加各类物理竞赛,并在校级、市级、省级的竞赛中都斩获头名。那时高考开始恢复,当时的他或许并没有想到物理将会成为他日后安身立命的所在。

1979年,沈志勋高三毕业,大学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招生秩序。“复旦是江南第一学府,我们南方人又不希望离家太远,于是就选择了复旦。”沈志勋轻描淡写地说。在他之前,家族里已经陆续有一位堂哥和表姐于高考恢复的第一年成为了复旦人。由于中学时代在物理竞赛屡创佳绩,进入物理系对他而言自然是一个不二的选择。面临选择时,沈志勋总是善于抓住要点,做出最简单有效的决定。这也许是做为顶级科学家的必备素质。就这样,在1979年的秋天来临时,沈志勋顺利走进了恒隆物理楼。

“物理系开拓了我的视野”

那是个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沈志勋终于能够心无旁骛地在象牙塔里与他所钟爱的物理终日相对。提及复旦时光,沈志勋的目光与笑容总是变得很柔和:“复旦给我留下的回忆是非常美好的,遇见很多很好的老师,认识了很多很好的同学,生活也非常丰富。”每逢周末,上海同学纷纷回家,留在宿舍里的外地同学便常常集结起来对弈军棋,“住我们对面的是77级的学生,我们一伙,他们一伙,四角大战,杀得不亦乐乎,周围还有一堆起哄的同学。”

谈及当年往事,沈志勋笑得像个孩子。那时,每层宿舍楼都配备了一台黑白电视机,除了下军棋,聚众看体育电视也成了这群血气方刚的物理青年们的娱乐重头戏,“最爱看中国女排,那时郎平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我们一群人围着电视,听着宋世雄的现场直播,品头论足,非常带劲。”

“我对科研的兴趣是在复旦物理系形成的,当时教学实验训练为我打下的良好基础,成为我后来从事实验物理的重要原因。

娱乐归娱乐,对于学生而言,学习永远才是正业,因此物理楼就成了沈志勋每日逗留的地方。复旦物理系对本科生的培养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在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里,物理系老师们仍然尽力开设出一系列教学实验锻炼学生们的动手能力,实验的数量和质量在国内均列前茅。

“我对科研的兴趣是在复旦物理系形成的,当时教学实验训练为我打下的良好基础,成为我后来从事实验物理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光衍射和真空管内电子的法兰克-赫兹效应。”沈志勋回忆道。老师们不但为学生们创造实验的条件,而且还给大家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自行发挥,“当时做的最多的是中级实验的设计,这个过程中能够有机会去摸索一些新东西,对我视野的开拓和自信心的培养有非常大的影响。”沈志勋说。

“复旦教给我人的价值”

本科接近尾声的时候,恰逢李政道先生组织CUSPEA招研究生去海外读书,沈志勋参加了考试,并开始申请美国大学。“那时候的选择比较少,我不是一个把每天都设计好的人,觉得美国物理很好,出国似乎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申请美国大学需要教授的推荐信,沈志勋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拿到了物理系四位教授的推荐信,这几封信让他多年以后依旧感动。

临近出国前,谢希德先生找到沈志勋,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出国前要携带的各类行李,到了异国他乡后的注意事项等等,事无巨细叮嘱了一番,“就像一个家长对子女的叮咛。”

“谢希德和杨福家两位先生其实并没有直接带过我,当我去找他们写推荐信时,他们不但没有拒绝,还很热心关照我这个年轻的晚辈。”沈志勋感慨道。临近出国前,谢希德先生找到沈志勋,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出国前要携带的各类行李,到了异国他乡后的注意事项等等,事无巨细叮嘱了一番,“就像一个家长对子女的叮咛。”

得益于复旦生涯打下的深厚基础,沈志勋初到美国求学的日子过得很轻松,除了第一天乘车前往学校报到时不小心坐过了站以外,他几乎没有遇到太棘手的困难。沈志勋就读的学校是新西泽州州立大学,为了获得更大的挑战,赴美一年后,他开始酝酿着转学。美国几乎所有的名校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经过筛选,他决定在哈佛和斯坦福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父亲因在49年前受的大学教育,对传统的大学声誉较为了解,亦建议他去哈佛求学。这时,一向顺其自然的沈志勋开始犯难了。

在美国求学期间,沈志勋一直和谢希德先生保持着联系,对方每次前往美国都会和他当面交流,认真询问近况。就在沈志勋为择校犹疑不决时,恰好在当年的美国物理学会三月会议上遇到谢先生,他便像过去一样向先生咨询。谢先生专心听罢沈志勋的疑问,一面建议他最好到两所学校进行实地考查,一面向他郑重推荐了一位自己在斯坦福非常熟悉的教授Spicer。沈志勋听取谢先生的意见,先去波士顿再赴硅谷,当他在斯坦福拜访Spicer时,对方已经提前从谢先生处获知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信息。经过思量,沈志勋决定追随Spicer和Lindau俩位教授深造,后来的日子里,师生之间一直相处愉快,沈志勋在Spicer身上亦获益良多。Spicer极高的物理直觉和洞察力,育人的高度热情和责任心都在沈志勋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像。

“事实证明谢先生的推荐非常正确。她是校长,又是大教授,对一个小小学生的事情却那么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这体现的是对人的价值的尊重,这就是复旦教给我的精神。”沈志勋说。

“培养学生比得奖还高兴”

1989年,沈志勋在斯坦福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同年留校。如今的他已是斯坦福大学保罗派格特终身讲席教授” (Paul Pigott Chair Professor)。他还但任了斯坦福Geballe先进材料实验室主任,斯坦福材料和能源科学研究所首任所长,并是SLAC国家实验室的唯一首席科学家(Chief Scientist)。

沈志勋的学术兴趣很广,并成为其研究领域应用物理及材料学的领军人物。据统计,他在《Nature》和《Science》发表的论文数量,在改革开放后赴美的华裔科学家中遥遥领先。从2000年开始,沈志勋先后获世界超导实验物理界最重要大奖昂纳斯奖、美国能源部代表美国总统颁发的劳伦斯奖、美国物理学会凝聚态领域最高奖Oliver E.Buckley 奖等各项殊荣。在荣誉不断加身同时,科研之于沈志勋的意义却变得越来越单纯,“科研就是一个让知识变活的过程,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某件事情的人,这种喜悦很难形容。”

不过让沈志勋最自豪的事,还是培养了一批非常优秀的学生,“这比我自己得奖、发文章还要高兴。” 沈志勋说。这些学生最初进入他的科研组时,各自的教育背景是参差不齐的,当他们离开时,都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才。从教至今,培养了五十几名博士和博士后。这些学生已经成为所在专业领域的骨干, 活跃在世界各国的工业, 政府和学术界。其中有二十多人成为国际知名大学教授,其中包括复旦大学,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康奈尔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科罗拉多大学,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加拿大的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日本的东京大学,东京工业大学,和大阪大学;韩国的Yonsei大学, 法国的巴黎大学,英国的牛津大学,瑞士的日内瓦大学。还有不少人成为国际领先研究机构的骨干,其中包括德国的马普所,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美国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和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日本AIST研究所。另有多位学生成为高科技领域成功的企业家。

“科研就是一个让知识变活的过程,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某件事情的人,这种喜悦很难形容。”

“有人问方法是什么。其实我只是培养了他们的自信心,让他们真正挖掘自身的价值。复旦对我的影响很大,我总是拿当年老师对我的态度来衡量今天我对自己学生的态度。” 在沈志勋一众学生里,封东来让他印象深刻,毕业后这位学生放弃绿卡选择了回国,并进入复旦大学任教。现在,年纪轻轻的封东来已是复旦大学应用表面物理国家实验室主任,成为复旦物理系新生代的中坚力量,“这是复旦对人才的关怀,也是我对母校的反哺。”沈志勋说。今年,一位在复旦本科由金晓峰和封东来培养,又在沈志勋指导下取得博士学位的何瑞华将成为美国波士顿学院的教授。当然,沈志勋为国内培养的人才并不局限在复旦。他的另一博士后周兴江也成为中科院超导国家实验室主任。

物理系六十周年系庆当天,由于航班延误,沈志勋迟到了一小会,开幕式正举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他悄悄走进正大体育馆,在78级以后的校友坐席上,挑了一个最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观看典礼现场。正大体育馆里人头攒动,老中青三代学生前所未有地集结在一起,这一天,所有人都洗尽铅华,回归一个简单的身份——复旦物理人,沈志勋是他们中的一个。树高千尺,叶落归根,对于科研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沈志勋而言,母校根系的滋养让他受用一生。

“复旦给我的东西很多很多。”沈志勋最后说。

■原文刊载自《复旦人》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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