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焚书坑儒与秦始皇的江山

焚书是事实。不过焚书的直接动机,却未必意在毁灭文化,更主要的还是钳制言论。焚书的目的,是要一次性根除一切议论国是的可能。这当然是不折不扣的文化专制主义。

  确立了郡县制以后,秦始皇又连出数招。

  第一招是“修驰道”,也就是修建以咸阳为中心的全国高速公路网。第二是“去险阻”,也就是拆毁六国在险要之处修建的长城巨堑和城郭要塞。第三是“决川防”,也就是决通六国所筑阻塞水道的堤防,疏浚鸿沟,开凿灵渠。第四是“销兵器”,也就是没收全国各地民间的武器,集中运到咸阳,铸成大钟和铜人。第五是“大移民”,也就是将天下豪富迁徙到咸阳,人数据说多达十二万户。

这些举措的用心,是显而易见的。

实际上,帝国的危险无非来自三个方面,一是草民造反,二是六国复辟,三是蛮族入侵。但无论造反还是复辟,都要钱,要武器,要据点。现在,要塞毁掉了,武器没收了,富豪变成了穷光蛋,他们还造什么反,复什么辟?何况就算变生不测,有了驰道,通了水路,皇帝随时都能调兵遣将,不怕他们翻了天。

蛮夷戎狄也不难对付,因为秦始皇有的是铁骑,有的是劲旅。他北筑长城,南征百越,并将征战所得之地设为郡县。北方设九原郡,南方设南海、桂林、象郡。于是“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正所谓“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

即便如此,秦始皇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勤政。每天不看完一百二十斤的章奏(竹简),决不休息。他谨慎。他的殿上,绝不允许有人携带武器,卫士不得命令则不能上殿,以至于荆轲来谋杀他时,所有人都只能干瞪眼。他狐疑。他的住处每天都不一样,谁要是暴露了他的行踪,谁就是死罪。他残忍。有一次,他对李斯的批评被传出宫外。由于查不出泄密的人,便将当时在身边的宫女、宦官和卫士全部杀掉。

设防如此,秦始皇该坐稳江山了吧?

抱歉,还没有。因为天下偏有不怕死的人,也偏有直言不讳,喜欢唱对台戏的人。

比如淳于越。

淳于越是齐国人,职位是博士。博士就是负责议论政事和掌管礼仪的官员,始皇时期有七十个,领班则叫“仆射”(射读如夜)。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在咸阳宫举行国宴,七十位博士集体上前敬酒。仆射周青臣作为领班,便歌功颂德,大唱赞歌。周青臣说,陛下“以诸侯为郡县,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威德呀!

秦始皇龙颜大悦。

淳于越却忍不住了。淳于越说,周青臣这是乱拍马屁!殷、周两代之所以能够延续千年,就因为他们都分封了子弟和功臣。如今陛下自己当了皇帝,凤子龙孙们却变成了平民。将来一旦国家有事,又有谁会来救难呢?

这当然大煞风景。

何况这时的大秦,成为帝国已经四年。淳于越居然还重提封建,反对郡县,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这一回,秦始皇倒没杀人。他的处置,是让已经担任丞相的李斯提出意见。作为丞相,李斯当然要受理此案。这不仅因为君主所命和职责所在,也因为他自己就是郡县制的拥护者,反封建的急先锋。只不过,李斯的意见也不是杀人,而是烧书。

李斯上书秦始皇说,现在的社会风气很是不好,某些人以古非今,妖言惑众。他们上朝时在心里诽谤,下朝后在街头乱讲,靠非议皇上出名,以持不同政见为誉,带头制造流言蜚语,正所谓“入则心非,出则巷议,非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长此以往,势必君王威望尽失,民间结党营私,帝国危在旦夕。

问题是,何以如此呢?

李斯认为,政令不行,议论纷纷,全因为思想不统一,学术太自由,民间思想的影响大于官方号令。因此,惟有禁绝私学,才能正本清源,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秦始皇认同李斯的意见。

于是,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是中华史上一大要案,秦始皇和李斯也因此而被永远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其实焚书和坑儒是两回事,秦始皇坑杀的也不是什么儒,更不是意见领袖,反倒无妨说是一群江湖骗子。但,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次活埋四百六十余人,称之为暴戾总是不过分的。

关键是焚书。

焚书是事实。不过焚书的直接动机,却未必意在毁灭文化,更主要的还是钳制言论。当时的惩罚条例是:焚书令下达三十天还没烧书的,黥(读如擎)为城旦(额头或脸上刺字,白天守城,晚上筑城,刑期四年);聚谈诗书的斩首,以古非今的灭族。

惩罚最重的,是以古非今。其次,是街谈巷议。

由此可见,焚书的目的,是要一次性根除一切议论国是的可能。这当然是不折不扣的文化专制主义。但在秦始皇和李斯那里,则多半自认为理直气壮。因为废封建,行郡县,是一场革命。这场革命关系到大秦帝国的生死存亡,必须进行到底,当然要“镇压反革命”。

那么,如果没有淳于越,会不会焚书呢?

这恐怕要跟汉武帝的“独尊儒术”联系在一起,才可能看得清楚(详见本中华史第八卷《汉武的帝国》)。总之,秦始皇和李斯一声令下,除官方藏书、秦国国史,以及医药、卜筮、农作之书外,私人所藏文艺哲学诸子百家之书都被付之一炬。这真是一场文化浩劫。

让人痛心的是,七年后,项羽又放了第二把火。由于他的屠咸阳,焚秦宫,就连秦帝国官方收藏,保存在博士们那里的古代典籍也化为灰烬。如果不是之前萧何抢出了一批文件,其后果真不堪设想。

中华文明的许多宝贵遗产,从此再也找不回来了。中华民族的许多宝贵思想,也被遗忘和中断。当然,被中断的还有战国时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的传统。损失已无法挽回,秦始皇、李斯和项羽罪不可赦。如果另一个世界也有法庭,他们是应该送去受审的。

现在,青铜的、物质的武器被没收了,文字的、思想的武器也被没收了。枪杆子和笔杆子,都捏在了秦始皇和李斯他们手里。那么,他们的帝国安全了吗?

不,灭亡得更快。

事实上,残暴野蛮的政治从来不可能持久,历史的车轮更非由独裁者的手指来拨动。早在知识分子拿起“批判的武器”之前,**之下忍无可忍的人民便已实施了他们“武器的批判”。陈胜,一个农民的儿子,卑微的士兵,在走投无路之时揭竿而起,大秦帝国便万劫不复,正所谓“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据说竟“三月不灭”。

呵呵,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陈胜也一样。

本文节选自《易中天中华史》第七卷《秦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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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sponses

  1. 大泽乡起义:压垮秦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说道:

    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概括公元前210年之后秦帝国的社会环境:在此之前,投资过热和围绕封建制复辟运动,就如同一条水位在不断上升的大河,秦帝国的国家机器,则好比是拦住大河的一道大坝,而始皇帝则是这道“大坝”上最主要的一根支柱。从公元前210年的那个夏天开始,这根核心“支柱”没有了,河水依然在上涨,与此同时,胡亥和赵高则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不断地拆毁“大坝”剩余的根基——秦廷由上至下的政治清洗运动以及对法律的肆意变更,大大弱化了政府对于基层的控制能力。

    为了彰显自己登基的“合法性”,胡亥延续了始皇帝时代所有仍在进行的大型工程,并且在原基础上大大强化,特别是象征秦始皇权威的骊山皇陵。至此,这些工程的意义已经从强化帝国统一的物质基础,蜕变成了一个个政治任务,对于底层民生和政府财政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灾难。

    胡亥

    另一个坏消息则是,秦代的社会文化,对于君王错误的容忍度远低于后世,这其实是战国时代的遗风——在春秋战国时代,人们无论是对于国君还是国家,都不存在无条件忠诚的问题,合则留,不合则走。所谓利心互换,国予我利,我予国心;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国损我利,那么我也不会拿一套“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来搪塞自己。对比后世,这种简简单单、干净利索的行事风格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天下大一统之后,虽然人们已经没有他国可以逃亡,但人心的离散则是无法避免的。

    公元前209年秋,发生在今天安徽省宿州市的一场戎卒暴动,最终让整个帝国越过了那个临界值——这就是出现在我们历史课本上的“大泽乡起义”。

    陈胜、吴广起义

    作为这一事件中的主角陈胜、吴广,可能并非是我们印象中那种“贫苦农民”的形象。陈胜,字涉,吴广,字叔,两人应该都生活在今天的河南省南部,也就是前楚国故地。仅从二人都有字来看,他们就不该是一般意义上的黔首,要知道,普通百姓的姓名是不可能如此复杂的,举个例子:刘邦这个名字其实是在汉高祖登基之后才改的,在他做泗水亭长的时候应该叫刘季,这个名字其实是按“伯仲叔季”的顺序排下来了,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刘四儿。所以单从名字来看,陈胜、吴广就都属于“高大上”的那一群(譬如:项羽,字籍;张良,字子房),至少他们所受的教育,应该是要高于一般平民的。此外,按照《史记》中的说法,这二人都是戎卒中的屯长,而按照《商君书·境内》中的记载:“(军爵)五人一屯长,百人一将。”这也就是说,屯长应该是一个常设的职务,而非临时指派,因此准确说来,陈、吴二人在当时很可能是属于基层军官。

    这场暴动与其说是一次偶然性的“官逼民反”,倒不如说是一次有预谋的反叛行动。首先要明白,秦汉时代征发戎卒戍边和现代小说、戏曲中描写的拉壮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秦汉一直到隋唐,军人的社会地位都非常高,这和宋明时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对于黔首而言,从军并且借军功受爵,是改变人生轨迹最便捷的途径之一。再则,一般的说法是这900戍卒在赶路时突遇大雨阻断行程,按照秦法应当全部被处死,因此才被迫造反。但睡虎地出土的秦代竹简却彻底否定了这一说法,《秦律》中《徭律》对这种情况有明确的规定:“御中发征,乏弗行,赀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谇;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水雨,除兴。”翻译过来就是:征发徭役,如耽搁不加征发,应罚二副铠甲。迟到3至5天,斥责;6至10天,罚一个盾牌;超过10天,罚一副铠甲。因大雨或洪水导致的耽误,可免除本次征发。显然,如果真是大雨阻断行程,这批人其实什么责任都无须承担。当然,如果秦二世胡乱修改秦法波及《徭律》,那就只得另说了。

    而在暴动之前,陈、吴两个人还通过在鱼肚子里藏写有“陈胜王”的帛书,让吴广学狐狸声说话等手段,在事前做足了舆论铺垫。所有这些,都可以看出这其实是一次计划已久的行动。在历史中一直不乏这样一种人物:在和平时代,依照常规模式生活,他们的上升空间非常有限,甚至远不如常人,然而在乱世中,他们却可以如鱼得水,那些平时被人视为“屠龙之技”的才智,在当时却可以让他们改变历史。而这种人,对于天下的变局,往往又具有过于常人的敏锐嗅觉。或许,陈胜就是这样的人。胡亥、赵高对帝国最上层的搅动,使得底层也随之出现了涟漪,而这些征兆,足以让有心、有能者感觉到,大势将至。

    关于“大泽乡起义”的具体过程,由于我们早已耳熟能详,这里不再赘述。需要说明的是如下几点:

    首先,陈胜、吴广所带领这近千人绝非是“揭竿而起”的乌合之众,秦汉时代一直施行兵民一体的社会体制,注册在籍的农民在农闲时都必须组织起来进行常规的军事训练,为战时的征招做准备。而这批戎卒是准备前往北地戍边的,军事素养想来应该不会差。当然,他们的装备可能会是问题,征发的戎卒会带有一些短剑之类的武器,但是像强弩、矛、戟等长兵器以及甲胄,这些都是政府集中管理的,队伍中即便有,数量也不可能很多。因此,这支造反队伍从指挥官到士兵其实都属于专业人士,所以他们在举事之后就开始向周边的县城发起攻击,而不是像刘季刘亭长那样,带着一帮兄弟躲进了芒砀山里。

    其次,陈胜所托名的两个人也非常有意思:一个是壮烈殉国的楚国大将项燕,这个很容易理解,他们起义的地点就在楚国故地,这个名号很容易得到当地人的响应。另一个则是秦长公子扶苏,他和项燕显然没什么关系,陈胜以扶苏为旗号,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时人所憎恶的并非是秦制或是始皇帝,而是秦二世胡亥乱政,以扶苏这个人们所公认的始皇帝的合法继承人为旗号,可以让人们联想到过去的好时光;第二,陈胜的“鸿鹄之志”并非是复立楚国,而是要取秦而代之,因此必须用扶苏这个认同度更广的人物为旗号。仅以这一点来判断,陈胜的政治头脑就远胜于只会在关中烧杀劫掠的项羽,而能有这样的见识,也很难让我们相信他只是一个“贫苦农民”。

    再次,我们在史书上会发现,这支义军所到之处,常常会有这样的说法:“父老”和“少年”们纷纷响应陈王的号召,杀掉咸阳派来的县令,然后加入义军,“共诛暴秦”。这其中所反映出来的,其实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秦政府已经丧失了对基层的控制,各个郡县这时已经如同一个个孤岛一般。需要强调的是,在秦汉时代,“父老”“少年”和我们现在的意思完全不同。所谓少年,并不是单指年龄,而是类似于现在混混、地痞之类的概念,当时对品行端正的年轻人的称谓一般是“子弟”;而父老则是指在地方上有影响力的人物,说好听了叫作地方势力、绅宗,说难听了就是地头蛇。类似的称呼,在当时还有豪杰、游侠(在秦汉时期叫作大侠,首先不是要有功夫,而是要有钱有势力),具体到秦代,这些“父老”们中很多人还有另一层身份,就是原六国复辟势力。

    依照秦制的常态,这些不事生产的“少年”,以及架空地方政权的地方豪强(“父老”)很自然的都是重点打击对象,所以他们确实是“苦秦久矣”。和今天一样,秦代“少年”们的主要日常活动就是偷鸡摸狗和打架斗殴,依照《秦律》,所偷盗之物如价值低于600钱,则需处于墨刑(在脸上刺字)并罚城旦(劳役)3个月,如高于600钱,则要处以劓刑(割去鼻子),如果所盗之物是牛这样关乎生计的东西,则要囚禁一年。应该说这个强度的执法还不至于让“少年”跟着造反,其实对比以前的山东六国,秦法最鲜明的特征并非是苛,而是严——违法必惩,没有法外之人。但是到了秦二世时代,由于高层的宫廷政变已经动摇了国家机器,所以不得已只能对这些刑事犯罪者加重处罚,以期通过对基层的铁血手段来避免社会秩序的崩溃。于是一时间,众多“少年”被拉上刑场,让原本就已经热火朝天的刑场更加热闹。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背景,才有了后来义军一到,“少年”“父老”就纷纷杀官献城的现象——这其实就和行人闯红灯一样,只要有一个人先走,后面呼呼啦啦就会走过去一大帮人,而城下的义军,就是那个第一个闯红灯的人。无论是最初的陈胜、吴广,还是后来的项梁、刘邦,他们起事往往都是一个标准模式:携带一笔启动资金(少量兵马),一路走下去,各个郡县的潜在资本(“父老”“少年”)就纷纷被盘活。正是在这种裂变式增值的模式下,陈胜、吴广的义军从千把号人在几个月时间里增加到数十万人。后来攻入函谷关的周文(陈胜麾下的将领),所辖的军队仅战车就有千乘。

    但事情也并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假如第一个“闯红灯”的行人马上被戴红袖箍的大妈给揪住,那么一般来说其他人也就不会动了。可是当时的秦廷却偏偏没有这么做。楚故地发生大规模武装暴乱的消息很快被递送到了咸阳,胡亥的反应同样非常迅速和明确——这一事件被定性为了群盗。按照《秦律》,5人以上偷盗、劫掠的犯罪团伙便可定义为群盗。换句话说,秦二世把楚故地的事件定性为刑事犯罪。在赵高的怂恿下,所有认为这件事是“叛乱”的官员和博士都被以造谣惑众的罪名下了大牢。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还是要彰显政权合法性。在胡亥看来,二世继位仅仅一年就出现如此大规模的叛乱,这容易让人联想到是继任者的责任,进而再次牵扯出“得位不正”的问题。此外,一旦派兵平叛,在军功受爵体制下必然会产生一批不受赵高控制的新贵,这也是后者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大泽乡事件只能是群盗,并且只能按照刑事案件来处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原本驻扎在百越和北方的两支秦军精锐部队都没有被调回内地。

    各地纷纷响应陈胜吴广的起义

    在短短几个月里,义军的兵锋就从楚故地延伸到了函谷关,山东六国故地纷纷有人立王复国。然而陈胜的这种快速增值模式的弊端也开始慢慢显现了出来:这并非是自己的原始资本再增值,而只是盘活了别人的资本,进而使后者加盟,随着项目规模的扩大,最初的发起者在这其中的话语权反倒不断被稀释了……而这也就意味着秦帝国的回光返照即将到来了。

    摘自《看懂中国格局的第一本书:从诸侯到帝国》,北京出版社2016年10月

    书名:《看懂中国格局的第一本书:从诸侯到帝国》
    作者: 王伟
    出版社: 北京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6-10

  2. 秦直道:是秦始皇于公元前212至公元前210年命蒙恬监修的一条重要军事要道。秦直道南起京都咸阳,北至九原郡(今内蒙古包头),穿越14个县,700多公里。路面最宽处约60米,一般亦有20米,在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都江堰:世界文化遗产,由秦昭王时期蜀郡太守李冰父子修建,是全世界迄今为止,年代最久、唯一留存、仍在一直使用、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

    灵渠:公元前214年凿成通航,灵渠流向由东向西,将兴安县东面的海洋河(湘江源头)和兴安县西面的大溶江(漓江源头)相连,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运河之一,有着“世界古代水利建筑明珠”的美誉。

    郑国渠:关中地区大型水利工程,公元前246年(秦王政元年)由韩国水工郑国主持兴建,约十年后完工。它西引泾水东注洛水,长达 300 余里(灌溉面积号称4万顷)。

    秦始皇陵(兵马俑):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嬴政(前259—前210年)的陵寝,中国第一批世界文化遗产。秦始皇陵建于秦王政元年(前247年)至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历时39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座规模庞大,设计完善的帝王陵寝。秦陵四周分布着大量陪葬坑和墓葬,其中包括举世闻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迹”兵马俑坑。

    阿房宫:被誉为“天下第一宫”,秦帝国修建的新朝宫,始建于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未完全建成。1961年3月4日,阿房宫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1年被联合国确定为世界上最大的宫殿基址,属于世界奇迹。

    秦长城:世界八大奇迹之一,世界文化遗产。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由大将蒙恬在在原先战国时期秦,赵,燕三国长城的基础上修建。秦长城又西起甘肃临洮、东至辽东,长万余里。

    古代的“铁路”:近来在河南南阳的山区里惊奇地发现有古代的“铁路”。经碳14测定,系2200多年前的秦朝遗留。原理和现代铁路无异,还是复线,只是不是用蒸汽机车牵引,而是用马力拉动。专家们都惊叹我国古代2200年以前竟然已经有如此先进的交通设施。这将是比兵马俑更惊人的大发现。

    秦代弓弩:在秦兵马俑坑的考古发掘中,也多次出现过上百件弓弩。令考古专家兴奋的是,一件保存最为完整的弓弩破土而出,尤其是弓弩上“檠”的发现,以前只见诸史书,现在终于出现了实物,更是破解了历史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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