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衰中国超算论”不过是自欺欺人

过去,我们曾经专注于眼前安逸,但我们的盛宴却每每被技术领先者的坚船利炮打翻。没有先进技术就得不到现代社会的尊重,没有先进技术甚至无法放下一张安稳的饭桌。

“眼球经济”盛行的今天,“唱衰”最容易博来喝彩。比方说,最近突然冒出浓墨重彩“唱衰”中国超算的声音,其主要论点包括:“美国、日本的超级计算机研制是单纯的市场行为,中国仅仅是重要的政治任务,并非为了实际应用。”“‘天河二号’只是理论上最快,耗电量巨大,不符合当今超级计算机发展趋势,应用程度远低于美国等发达国家。”

“唱衰”者逻辑大致如此:美国日本怎么都行,中国怎么都不行——中国机器排名第一?嗯,那就是排行榜的标准有问题。

这调调,真不着调。

——世界各国超算发展均由政府主导,而中国的超算研制从起步之初就紧贴应用需求。国家超算天津中心的“天河一号”已有用户600多家,每天运行的计算任务超过1000个,2014年上半年的月平均利用率达到世界领先的82%。国家超算广州中心的“天河二号”已为120多家用户提供300多项典型应用计算,应用涵盖气象、能源、航空航天、生物医药、宇宙天体、工业制造等领域。

——认定“天河二号”是全球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依据绝不是理论性能,而是国际公认的、权威的LINPACK应用实测性能。

——由于采用了新型能耗控制机制,“天河二号”在能效比上与TOP500排名第二、第三的美国“泰坦”、“红杉”相当,远远优于排名第四的日本机器“京”,堪称一台节能高效的机器……

当然,“第一名”代表了什么,也不能完全代表什么。中国超算业界对自个儿的判断是客观的——“西方国家在信息技术领域的优势地位没有改变,美国在超级计算机研制和应用上的主导地位没有改变,世界各国在超级计算机领域加大竞争的态势没有改变。”

瞧这态度,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不过,质疑、批评是好事,歪曲基本事实的“唱衰”如果不是无知,便是别有用心了。彪悍的用心不需要解释。

一个以数字化为基本特征的时代,哪个国家拥有最强的科学计算和数据处理能力,已经变得比工业时代年产多少吨钢更为重要。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驱动之下,中国高性能计算进入快速发展期。通过曙光、浪潮、国防科大、神威、中科院和联想等研制者的努力,“天河”接连领先,进入世界前500名的中国国产机器数量和中国拥有巨型机的数量均稳步提升,国外厂商在中国市场的份额已不可能再现十多年前的绝对优势。

尽管在大型应用软件开发、核心部件国产化等方面仍任重道远,中国超算成就有目共睹。尽管个别超算中心的建设因为种种原因暂现迟滞,中国超算的研制与应用势不可挡。

借个忆苦思甜的老词儿,这局面——来之不易啊。

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谈到《易经》启迪,很多研究者也认为,莱布尼茨为计算机提出的“二进制”设计思想来自东方中国。但,在人类计算工具从真正意义上的计算机向电子计算机发展的历程中,曾经发明了古老珠算的中国沉寂良久。其原因,可以归入“近代科学为何没能产生在中国”的“李约瑟难题”。

建国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开始了高科技领域的奋力追赶。作为标志之一的计算机技术发展固然承载有“振兴中华”的精神图腾,更实实在在地履行了引领全社会科技创新的使命。还有一点不可忽视——以“天河”为代表的“中国研制”因为站在人类文明成果肩头而变得更快、更强的同时,全世界也正在共享中国超算发展的红利。

今年是中日甲午战争120周年。一位科学家认为,我们对战败原因的探究往往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科学和教育的落后。没有现代科学技术的支撑,花重金购置的西洋战舰就成了无源之水;没有现代的科学教育,就不可能有大批能够驾驭现代技术的人才。少了这两样,人与技术的结合自然无从谈起。

由古及今,言犹在耳。

从航天到超算,中国科技领域每获重大突破之时,除去那些不着调的“唱衰”,还总有人问,在地沟油、校车安全等问题尚未解决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要发展高科技?

仰望星空永远是人类延续与前进的重要动力。作为占地球五分之一人口的民族,中华民族有责任为全人类的未来发展做出贡献。

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曾经那么专注于眼前安逸,但我们的盛宴却每每被技术领先者的坚船利炮打翻。没有先进技术就得不到现代社会的尊重,没有先进技术甚至无法放下一张安稳的饭桌。

这是属于中国的特殊理由。它和解决地沟油、校车安全问题一样重要。

作者:白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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