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贝利靠谱:寄生虫来预测世界杯——寄生虫影响下的人类历史

巴西世界杯一触即发,在擅长炒作的某博彩公司策划下,著名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推出了世界杯夺冠公式,他提出了英格兰在一些细节上的建议,期待“三狮军团”由此离大力神杯更近些。

贝利预言巴西和英格兰将进决赛。按照传统,只要被贝利看中的球队,最后无一例外都大热倒灶。在变幻莫测的竞技结果面前,既往经验都是扯淡,球王也不行。

要让俺斗胆竞猜本届世界杯战果的话,我看冠军怎么着也脱不了巴西、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之手。当然这不算“预言”,只能是百年来全球社会经济、文化艺术、体育竞技发展变迁的大方向,与某种寄生虫流行趋势相吻合的结果。

因为这四个国家,恰恰都是弓形虫的高感染国。而大数据表明,弓形虫感染率越高国家的球队,越可能取得胜利。

(巴西世界杯将丰富“虫虫”阴谋论的数据库。)

你也许会说“这还不如贝利的乌鸦嘴靠谱呢”!可先别急。

假如有一种外星虫子入侵一部分地球人的大脑(好吧,我《异形》看多了),并劫持他们的神经系统,改变他们的行为方式,或者使之陷入疯狂,或者使之更加好斗,那么它很快就会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然而,有些类似的变化正在发生,却并没引起世界的关注。这种不太显眼的变化也是由寄生虫引起的,可能深刻地改变了人类文明进程,只不过人们一般不会同“小不点”寄生虫联系在一起罢了。

人们以前都认为寄生虫过着简单的生活:它们寄居在宿主体里吸取营养和能量,寄居生活对宿主体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这仅是故事的一部分,许多寄生虫实际上更具掌控力,可以完全控制宿主体,让它们变得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寄主体动物心甘情愿地操纵。

巴西所在的南美洲,有经验的水果采摘者都会很谨慎,他们被“糊弄”过几次后发现,热带丛林中有一种看上去很美味的红色小浆果并不是真正的果实,而是一种被寄生的蚂蚁。它叫做“看门蚁”(Cephalotes atratus),屁股后面往往长着一个硕大的红色肿瘤,猛一看上去就像是成熟的浆果,但实际上“浆果”里全是线性虫和蛔虫的卵。

(图片说明:南美“看门蚁”的拟态不是为了当“守门员”,而是引诱鸟类来吃掉自己。)

受感染的看门蚁的奇特体型,在命运的设计中就是为了吸引鸟类的视觉,鸟类通常会将可怜的蚂蚁当作美味的浆果吞入口中,发现不够美味后也只能“囫囵吞枣”。蚂蚁被消化了,它体内的虫卵却能安全地保存下来并孵化,成虫后,其虫卵经过鸟的消化系统排入鸟粪中,被传播到更广袤的远方。

之后,喜欢收集鸟粪的看门蚁,又会吃下带有线性虫和蛔虫的鸟粪,进入再次循环,通过拟态传播到更远方。如此精妙的设计和构思,不是天才的程序设计员,可能都无法想象出来。

我曾经认为数量最大、种类最多的昆虫纲足以竞争地球最成功生物榜首,但事实上,它们中的很大一部分,生命历程不过是为寄生虫、真菌、病毒所精心设计。

在野外,我曾目瞪口呆地观察到蚱蜢投水自尽。你别以为这是它被我的捕虫网追得走投无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它完全可能是身不由己。蚱蜢感染线形虫后,后者发育到一定阶段,将产生化学物质干扰宿主体的中枢神经系统,导致蚱蜢产生纵身跳水的冲动——水是线性虫生命周期不可或缺的一环。此时,线形虫将开始新生活,而蚱蜢却溺水而死。

2013年5月25日,我在青藏高原与藏胞一起采挖冬虫夏草时,曾惊叹受感染蝙蝠蛾幼虫那般默契地钻到离地面两三公分的位置,恰好够身体内寄生的麦角菌子囊萌出地面。

大自然中,与冬虫夏草一样被寄生体“精妙设计”的“虫生”,还有很多。

在泰国森林中,一种叫做Ophiocordyceps的真菌,甚至能模拟雌性木蚁的激素来吸引雄性木蚁,一旦雄蚁精虫上脑赶来亲近,立刻就会感染这种真菌,并很快死亡。但是真菌却能在木蚁体内适当的位置生长繁殖,木蚁死亡几天后,真菌子实体将在木蚁脑部后方长出孢子。一至两星期过后,子囊开放释放孢子落在地面上。分离出来的每个孢子,又在伺机等待新的雄性木蚁。

有趣的是,被感染死亡的木蚁总会紧紧地钳在距离地面25厘米的树叶上,这些树叶位于植物茎干的西北方向,这一方向的温度、湿度以及光照度是真菌繁殖的最佳位置。如果有人将带有木蚁的树叶挪到较高位置或者放置在地面上,真菌将无法生长。

这证明,寄生虫确实有控制宿主行为的能力,那梅西、C罗、内马尔们被控制也说不定呢。

(“神经刀”内马尔有没有被感染?)

众所周知,猫尿的气味对于啮齿类动物具有天然的威慑力,所以当老鼠在闻到或接触到猫尿的气味时就会很快逃离。但是研究员发现感染弓形虫的雄性老鼠在接触猫尿的气味时,它们的大脑中参与对雌性吸引力的区域活跃了起来,与此同时大脑里掌管恐惧的区域却被麻痹了。

研究表明,弓形虫侵入宿主体大脑,主要是攻击大脑的杏仁核和掌控恐惧和情绪的区域。弓形虫不仅在雄性老鼠的杏仁核内发现,而且还改变这些老鼠的杏仁核对猫的气味产生的反应,这种反应类似对雌性老鼠所产生的吸引反应。

弓形虫必须在猫的消化系统内才能完成繁衍生息。它们抑制了老鼠对猫的恐惧感,使老鼠本能地接近猫,进而增大被猫杀死的可能性。老鼠被猫吃掉后,弓形虫自然就回到了它的乐园。

(老鼠爱上猫可不是童话,而是被操控的杀戮。)

但这绝对不是弓形虫的终点,因为它们的终极目标是控制人类。通过猫、犬的接触传播,还有动物性食物(牛肉、猪肉、鹿肉、猫肉)的传播,弓形虫已经大举入侵了人类,并且潜移默化间影响了我们的社会、文化、科技、体育进程。一个即将发生的例证,就是即将开始的巴西世界杯不管有多少冷门,最后进入四强以至捧杯的,一定是弓形虫高感染率国家。

弓形虫传染到人身上后,会使人的性格产生戏剧性改变。女性变得更加热情、外向和关心他人,男性感染后会变得笨拙乃至沉闷。而无论男女感染后都更容易有负罪感和不安全感,或者多愁善感好冲动,已有证据将弓形虫与精神分裂症联系起来。

弓形虫属于原生生物界顶复门球虫纲球虫目肉孢子虫科,是细胞内寄生虫,目前地球上有一半的人口被其感染,但因国家地域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异,以中国、韩国为代表的亚洲感染率只有3%-7%,而法国人感染几率却高达80%,西班牙、意大利也达到50%以上的感染率。在巴西,三分之二的育龄女子都受到了感染,而在美国,这一数字是八分之一。

我们联想一下法兰西、意大利、西班牙在世界杯的总体战绩,再想想巴西女郎桑巴风情的狂野奔放……难道人类真的被小小虫豸控制了么?

在对弓形虫与宿主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较多研究后,人们发现这种神奇寄生虫的魔力所在——弓形虫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宿主的睾丸素(又称睾酮)水平。睾丸素是一种重要的雄性激素,也是兴奋剂的一种,国际足联和其他体育组织禁止任何形式的睾丸素补充剂,但弓形虫感染引起的睾丸素含量是平稳上升的,当然不会被检测出来。想想西班牙火爆的斗牛,再想想法兰西艺术的激情奔放,以及五星巴西在世界杯创造的奇迹……这一切都是偶然么。

(人类自以为是的时候,却忽略了身体里潜伏的巨大阴谋。)

既然弓形虫能够让老鼠爱上猫,使一部分人变得更火爆或者更神经质也不难理解吧?而艺术、体育、文化都是需要神经大条人才的。所以预测巴西世界杯的比赛结果时,除了战史和实力对比外,对垒两国弓形虫感染率也可以作为参考因素。

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这种小寄生虫的爆发式能量已对人群产生显著影响:其一,某国感染弓形虫的水平,似乎与其民众的神经质水平密切相关;其二,感染人群可能反应迟缓,更容易发生交通事故;其三,他们注意力不够集中,对新鲜事物缺乏好奇心;其四,也是最令人担忧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感染弓形虫的比率要比其他人高很多,这与第一点形成呼应。

如果一个地区很多人的性格发生了改变,该地区的文化是否会改变呢?既有观念认为,对一个地区文化产生重大影响的,往往是强有力的领袖人物。但是,如果一群人的群体性格发生改变呢,或者这群人中产生的领袖人物呢?会不会对文化产生重要影响?也许寄生虫对文化演变的作用被人为夸大了,实际上其他因素的作用要更大,如地理、气候、自然资源等。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引申,中国足球关键时刻老是不举不射,固然是球员们拼刺刀的男性气概不足,但为此集体去感染弓形虫,相信没几个人愿意。

我说得对不对,7月13日就见分晓啦。

(原标题:《巴西世界杯与“虫虫”阴谋论》)

作者:吴志刚,专栏作家、媒体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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